她心動了，不過是覆仇之心，儼然似從凰國逃生出來一般。

丟棄她的母皇，背叛她的弟妹，欺辱她的獄卒，她想覆仇，所以才會來到西涼。

可那人清楚明白的讓她知道，覆仇希望渺茫，她要做的是用幾年時間韜光養晦，保護好自己。

而她身體上的痊愈了，慕元寶又立刻創傷了她的心。

這幾日，她過的像行屍走肉，她敗於朝堂，連感情都一敗塗地，讓人怎能甘心？

可她同樣沮喪，自己現在這副軟弱的身軀，什麽都做不了。

像被拔掉刺的刺猬一樣脆弱，柳湘涵現在的心思讓人一眼就能看透。

藍鈺邪魅一笑，扛起她便飛出了破敗的瑤華宮，他輕功卓絕的程度，連慕元寶都很是嫉妒，經常要抓他來練習，取得神速進步。

從瑤華宮飛出來到落地，柳湘涵想開口罵他的時間都沒有。

藍鈺打開一扇宮門，將她推了進去。

破舊的宮室，淩亂的陳設還有散了一地的胭脂水粉和劣質首飾猝不及防的闖入她眼中，她擡頭便看到兩個形容憔悴的女人扭打在一起。

她們現在雖然模樣難看，出色的五官卻不難令人看出，稍加裝扮會是怎樣的上等姿色。

兩個人似乎在搶奪一條明黃色的手帕，手帕已經被揉的稀爛，兩個人卻偏偏將它當寶，一個比一個兇狠的吼著，“這是皇上給我的信物，我才是他最寵愛的人！”

“呸！賤人！皇上寵幸我的時候，你還是個黃毛丫頭呢！”

“哼！年老色衰，皇上不會再看你一眼！”

“我……不會的！皇上信任我器重我，他會來接我的！我不過是犯了些錯……”

兩個女人同樣固執，下手的動作同樣兇狠異常，可見都是有手段的人。

可柳湘涵敏銳的捕捉到，她們二人眼中都有相同的愛慕和哀戚的神色。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並存，讓人一顆心緊緊的糾結起來。

“她們……”

柳湘涵瞳孔幽深，語氣冰涼，“她們以前也是慕元寶的寵妃？”

藍鈺聳聳肩，回答的輕松，“是啊，一個是大學士之女，一個是將門虎女，姿色上乘，身份高貴，也都是被慕元寶寵過一陣兒的女人。”

“那她們後來……”

“後來嘛，一個父輩貪汙草菅人命被抄家，一個宮中樹敵頗多被陷害，喏，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了。”

藍鈺說的輕松自然，可柳湘涵心底卻生出了一種深深的同情以及……對慕元寶的憎恨。

那個男人的狠絕無情，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女人是可以隨意使用的棋子，一步錯，便成了棄子，落地如此下場。

她呢……

她難道不是一樣？

她現在冷居瑤華宮，以後瑤華宮就是她的冷宮，她會精神崩潰，會變得瘋癲，會從天之驕女變成跟這兩個女人一樣神志不清！

“慕元寶！這個禽獸！”

柳湘涵扶著門框，冷罵出聲。

正在打架的兩個女人註意到她，看到她絕色的面容，露出同樣嫉妒忌憚的眼神，然後朝她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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